陳旭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倒黴，至少最近一段時間很倒黴。

他辛辛苦苦把諸神群仙、血界巫界伸過來的觸手斬斷，結果一個位面規則重塑，就讓他所有的努力全部都付之流水。

到頭來，諸神降臨、群仙來襲，他辛辛苦苦營造出來的局面瞬間被打破，手裏除了權柄，其他的勢力全部在不同程度上消減了。

即便是權柄，他也有種朝不保夕的錯覺。

因為他已經無法控制這個位面的信仰了，隨著時間推移，他以整個位面信仰得到的權柄會慢慢的削弱，甚至是轉移到別人的手裏。

“小心一點。”拉執掌太陽，間接控制光明，對光很敏感，“表面上不斷爆炸的光明裏面隱藏著更加深沈的聖光。”

“摩西雖然沒有執掌光明權柄，但對光明的理解已經達到了一個高度，他缺少的僅僅只是一個契機而已。”

沒有權柄也可以感悟某種權柄，比如說陳旭曾經接觸夢之力，甚至在沒有人掌握夢的權柄的時候凝聚出一絲夢的權柄。

但光明不一樣，自古以來光明就有許多位神祇在執掌，摩西作為後來者，想要控制光明權柄，要麽等執掌光明權柄的光明神全部隕落或者奪取他們的權柄，要麽就自己一絲絲的分裂光明諸神的王座，將他們從王座之上掃落下來。

不過前者許多和光明諸神開戰，而後者需要漫長的時間。

但這些都不影響摩西對光明系能力的運用。

“再厲害，也難逃隕落的結局。”宙斯冷笑一聲，對著不斷爆炸的光明指了一下，一指之下，正在爆炸的光明紛紛消融，眨眼間，就露出了摩西的本質。

那是一個光球，由不知道多少信仰和聖光凝聚而成的光球，光球的核心就是一枚晶瑩剔透、散發著不朽味道的神格。

在光球裏面，還隱約可見一個人影，不過人影是由聖光凝聚而成的，和周圍的聖光幾乎一體了。

宙斯又是一指，指尖隱隱約約有審判的味道傳遞出來。

砰！

摩西內部仿佛是被攻擊了，傳來一聲‘砰’的聲音，高度凝聚的聖光一陣陣動蕩，位於聖光最中心處神格也傳來了一聲哢嚓的聲音，一道裂痕，隱隱浮現。

“好厲害。”陳旭發現自己看不透宙斯的手段、看不透宙斯到底是如何攻擊摩西的時候，不由得在心底感嘆一聲‘厲害’。

“永恒聖光。”

摩西終於不再隱忍，而是大發神威了，“永恒、永生、永晝、永夜。”

“我心永恒，自在永在。”

滋滋！

一道永恒聖光激射出來，先是在他的神格上環繞一圈，將上面的裂縫盡數修覆之後這才轟擊出去，眨眼間化作一道聖光利劍，直刺宙斯的眉心。

“太慢了。”宙斯一個閃爍，身形化作一道閃電，居然在聖光利劍之上纏繞了兩下，這分明就是囂張至極，也是不把摩西放在眼裏。

還不等摩西發怒，宙斯化作的閃電就從聖光利劍之上離開，轉而奔向摩西。

“自有永有。”

摩西吐出四個音節，落在地上，化作兩柄聖光利劍，一柄利劍上刻著‘自有’，一柄利劍上刻著‘永有’。

聖光利劍剛剛顯化出來，就迎上了宙斯所化的閃電。

“哈哈……”宙斯狂笑一聲，“沒有用的，你的速度太慢了。”

他的聲音很快，在零點一秒的時間裏面都不到就傳遞出來，然後閃電的速度才襲擊過來，仿佛剛才僅僅只是宙斯壓制了自己的速度，想要說出那段話而已。

“偉大的主，你是萬物的創造者、萬有的擁有者。”澎湃的聖光從摩西的背後傳遞過來，眨眼間就將摩西淹沒了。

宙斯看到這個變故，也被嚇了一跳，閃電一個轉彎，居然倒飛了回去。

“我主自有永有，永生自在。”一尊穿著白袍的男子手裏捧著一本聖經，從虛空中走出來，一步一步，步步生水。

“耶穌基督。”

陳旭感應了一下對方，立即就被他嚇了一跳，在他感應之中，這個人赫然就是耶穌基督。

“等等，不對。”

陳旭再感應過去，發現耶穌基督雙眼無神，身上一點點心靈的波動都沒有，很明顯就是一個空殼子。

也不知道是主什麽時候得到了耶穌基督的軀體或者是某些血肉發絲，從而制造出了一個全新的、完全遵循主的命令的耶穌基督。

而且這個耶穌基督要比當初那個和陳旭交戰的半神耶穌基督強大許多，他渾身都散發著一股不朽的神力。

不朽，諸神號稱的不朽，但實際上諸神的神力裏面從來都沒有過不朽的氣息，於是有一句話在諸神之劍流傳了：主神之下，一切皆為偽神。

“看來這個才是你的底牌。”拉也看明白了，“這個耶穌基督應該是你的神力塑造而成的一尊分身吧！”

什麽神性天使、神之天使，在主神分身之下，都是垃圾而已，連阻擋片刻的餘地都沒有。

主神特有的不朽神力，是比普通神力更加高級的一種力量，在先天上對普通神祇有著難以言明克制。

數量少的時候還察覺不到，但數量一旦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這種壓迫性的特性神力就會徹底表現出來，對普通神祇造成碾壓效果。

古往今來，真神敢和大羅金仙鬥，但還沒有一位真神敢和主神鬥，哪怕是大羅金仙和主神實際上是同級別的存在也是一樣。

能對抗主神的，只有主神，哪怕是主神分身也一樣。

“你的算計真多，難怪你可以從一個小小的凡人一路踏上主神之位，速度之快，連諸神都要震驚。”宙斯也對摩西皺了眉頭，他感覺這個耶穌基督很不好對付。

“主創造一切、主擁有一切，萬物都應該歌頌主、讚揚主，回歸主的懷抱。”耶穌基督捧著聖經而來，散播榮光。

“摩西，收起你這套把戲。”宙斯冷冷的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你的本質。”

“我叫耶和華。”耶穌基督自稱自己是耶和華，“一切都是主的造物，一切都應該回歸主的懷抱。”

恍惚之間，一道莫名的規則降臨過來，一種歸宿的味道散發出來。

“是虛無規則。”宙斯心裏震驚，“你怎麽可能觸摸到虛無規則。”

虛無規則或許不崇高，也或許不偉大，但虛無規則絕對是諸神無法觸摸到的規則，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驚艷的神祇去觸摸虛無規則，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所以虛無規則成了諸神不會去觸摸的規則。

但是現在，主居然把持了虛無規則，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別看那個自稱自己是耶和華的口口聲聲喊著主就好像他不是主了，但實際上在場的人都明白，這個叫做耶和華的家夥就是主，或者說是主制造的一個傀儡、一個分身。

“虛無家鄉。”

耶和華輕輕一劃拉，空間就被劃開，空間的背後一個個家鄉的味道散發出來，吸引眾生投入其中。

宙斯和拉雖然是主神的分身，但在這個家鄉的面前，也是不由得心神恍惚，因為那真真切切的是他的家鄉。

心靈虛無中來，而運送虛無的則是虛無規則，古往今來，萬事萬物，除了少許從身體到心靈都被制造出來的生命之外，大部分的生命都來自於虛無規則。

所以說虛無是人的心靈的家鄉。

而且人死後，肉體回歸天地，心靈回歸虛無，可以說虛無才是心靈的歸宿。

不過宙斯和拉都是生而為神的存在，要說家鄉，也是地球位面是他們的家鄉，虛無並非是他們的家鄉、也不是他們的心靈的歸宿。

所以在心神一陣恍惚之後，他們也堅定了下來。

“很恐怖的規則。”陳旭在心裏暗道。

耶和華一出手，就把兩大主神的分身給弄得一陣恍惚，如果是對付普通的神祇，那還不立即使得對方投入這個虛無家鄉裏面去。

陳旭可感覺得到，進入這個虛無家鄉之後，就會徹徹底底的隕落，連任何覆活的手段都不會起到作用，因為他的心靈已經回歸了家鄉，從根源上被抹去了。

“天地有萬千規則，而萬千規則獨尊審判。”宙斯抓住審判權杖，對著耶和華就連連審判，“你有罪。”

“眾生都說你有罪。”

“你應當受到雷霆的審判。”

“我無罪。”耶和華抓住一把聖光凝聚而成的十字架，居然是聖光權柄，“萬事萬物都是我主制造，我主才是唯一的主，眾生的主，所有的存在、所有的意志都必須遵循我主的意志，我主說我無罪，那我就是無罪。”

耶和華的手裏也閃爍出權柄的光輝，這個權柄不是普通的權柄，而是裁決的權柄。

裁決的權柄和審判的權柄在虛空中互相對抗，一時間居然僵持不下。

“好啊。”宙斯總算是明白了摩西的老謀深算，“摩西，你果然厲害，處處都針對我們布置。”

審判權柄和裁決權柄本來就是互相重疊的權柄，兩者無有高下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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